歧竹

正文

汉关之茅茅之英，丰城之剑剑之精。
双茅双剑龙变化，一阴一阳数生成。
我家稚竹老龙壳，中而歧之相掎角。
玉爪虬为夭矫枝，金鳞蜕作斓斑箨。
岂无他处生乾宫，震象为竹乾为龙。
震吾知是乾之变，竹谁谓非龙所钟。
潇潇声韵苍苍色，余褒二主残精魄。
不受冰摧直养刚，无容尘入虚生白。
夷齐坐看万物流，不负知音王子猷。
半夜葛陂雷雨作，二疏欲去终难留。
君不见震为龙，又为竹，竹又为龙几翻覆。
学人笑问玉版师，孰是本来真面目。

译文

汉水边的茅草和其花序，丰城的宝剑和其灵光， 都是像双生一般，茅与剑，都包含着龙的神变之力，一阴一阳，生生不息。
我家的竹子已颇为老迈，就像老龙的脱下的鳞壳，从中分出两枝，相互扶持，合力而生。
玉爪虬曲成了老竹的枝干，金鳞蜕下的就是斑斓的笋壳。
难道除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地能够长出笔直向上、扎根乾坤的竹子，我知竹子有震之象，而龙则居于干山之位。
但我知晓的是干山的变化成了震卦的象征，又有谁能说，那老竹不是龙精神的汇聚。
它的声音和形状，像那风雨之夜的龙吟，它的颜色，就像龙那么深沉。
它直面寒冰，却不曾弯腰，它有钢铁一般的坚韧；不染一丝尘土，有如雪一般的纯净。
站在历史的河排，像伯夷、叔齐那样看着世间万物的流淌， 却不辜负王子猷的赞誉和崇尚。
就像那夜中的鼾声，半醒半睡间，二疏却无法离开，就如逆水行舟，想要离开还真不容易。
你看，震，变成龙，又变成竹，竹子又再变成龙。
这转化在变化中来来回回。
学者好奇，追问着，我们从世间看竹与龙的故事里，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原先的本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