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答苏秀才

正文

君还石门日，朱火始改木。
春草如有情，山中尚含绿。
折芳愧遥忆，永路当日勖。
远见故人心，平生以此足。
巨海纳百川，麟阁多才贤。
献书入金阙，酌醴奉琼筵。
屡忝白云唱，恭闻黄竹篇。
恩光照拙薄，云汉希腾迁。
铭鼎倘云遂，扁舟方渺然。
我留在金门，君去卧丹壑。
未果三山期，遥欣一丘乐。
玄珠寄象罔，赤水非寥廓。
愿狎东海鸥，共营西山药。
栖岩君寂灭，处世余龙蠖。
良辰不同赏，永日应闲居。
鸟吟檐间树，花落窗下书。
缘溪见绿筱，隔岫窥红蕖。
采薇行笑歌，眷我情何已。
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
得心自虚妙，外物空颓靡。
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

译文

当您返回石门的那天，春天的火焰刚刚转换了山木的颜色。
春草似乎有情意般，山中还留存着一抹绿色。
我采折花草，心中充满对远方您的愧疚，回想起往日的长途跋涉，你曾给予的鼓励。
见到您的真诚，满足了我平生的追求。
大海宽广能容纳百川，朝廷的麒麟阁中人才济济。
您带着书卷进入宏伟的宫殿，以醇酒敬献华美的宴席。
多次有幸听到您的高见，又荣幸听到您的诗篇。
您的恩惠光照我这卑微之人，期盼在云端有晋升的机遇。
如果能将功勋铭刻，我的人生目标就已实现，但我仍愿乘坐扁舟在广阔天地间飘荡。
我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您安然隐居在红色的山谷。
未能实现游历仙山的约定，但我从远方欣赏到您陶醉于一丘一壑的快乐。
玄珠寄托于恍惚的虚无中，赤水并非只有宽广而已。
我愿与您一起亲近东海岸的海鸥，研究西山的草药。
您隐居山崖，寂静无扰，处世态度像是龙的蛰伏和蠖的屈曲。
美好的时光不能共同欣赏，漫长的日子里您应是闲适自在。
鸟儿在屋檐的树上歌唱，花瓣落在书本上，一片宁静的景象。
沿着溪水看见翠绿的竹子，隔着山峦窥见红莲。
收集薇菜，笑语歌声中行走，对您的感情如何能停止。
月光从石镜般的天空洒下，松林在风中演奏着如琴的乐曲。
得到内心的虚静和微妙，外在事物都显得空洞和衰败。
往事和现实仿佛都已忘记，听从您的意愿，一起在烟波浩渺中变老。

注解

金阙：天子之门阙，犹金门也。

颓靡：颓坏靡散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