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夜

正文

摵摵复摵摵，败叶檐阶迸。
冻蝇见火舞，候虫切身劲。
寒气登床帏，裘被莫与竞。
缩猬听晨鸡，更点未可竟。
偶然披衣坐，斜月入窗映。
是时心转空，一室见白净。
旬月不出门，已适适懒惰性。
会当齐彭殇，安问贫耶病。
跏趺数鼻息，耸肩索苦咏。
醒眼直到明，玄鬓应满镜。

译文

风吹叶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败落的叶子撞击着屋檐和台阶。
冻僵的苍蝇见到火光便飞舞起来，候虫在身旁猛烈地振动。
寒气侵入床帐，厚重的毛皮被也难以与之抗衡。
像蜷缩的刺猬一样听着晨鸡的叫声，夜还未尽。
偶然披衣坐起，斜月映入窗中。
此时心境变得空灵，整个室内显得洁白而宁静。
一个月来不出门，已经习惯了这种懒散的生活。
应当放下对生死和贫病的执着，安心接受一切。
盘腿坐着数着呼吸，耸肩苦吟。
清醒地直到天明，黑发或许已经满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