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问 其十二 句践

正文

昔句践兮思报吴，问国政兮五大夫。
辟田野兮实仓府，访疾苦兮字幼孤。
抱冰兮握火，置胆兮坐卧。
采蕺兮与葛，侧席兮闾左。
觞酒豆肉兮必均其施，乐不尽声兮食不致味。
鸷鸟匿形兮踰一十祀，吴无稻蟹兮越有地利。
一朝兴师兮三战得志，姑苏既墟兮横行淮泗。
伯东诸侯兮贺贡毕致，赫然隽功兮又何可议。
客曰，异哉兮彼长颈而乌喙。
如其可与其乐兮，何鸱夷之远避。

译文

很久以前，越王勾践心怀复仇之志，想要打败吴国，所以他咨询国家政务于五位大夫。
他开垦荒地，充实仓库，关心百姓疾苦，抚育孤儿。
他激励自己，冬天抱冰，夏天握火，睡觉时坐卧在苦胆旁，以此不忘国耻。
他还鼓励种植蕺菜和葛藤，亲近贫民，居住在平民区旁边。
宴请吃饭，酒肉必定平均分配，音乐与饮食都不追求奢华。
这样的节俭和准备持续了超过十年，期间吴国因灾荒失去了稻蟹等作物，而越国则利用地理优势。
最终，勾践一举兴兵，经过三次战斗得偿所愿，摧毁了吴国的姑苏城，势力扩展至淮泗一带。
他成为东方诸侯之首，各国纷纷前来进贡庆祝，他的伟大功绩无人能议。
有人评论说，勾践真是个奇异之人，他有着长长的颈项和乌鸦般的嘴形。
如果能够同享欢乐，为何却像鸱夷子皮（伍子胥的别称，暗示其最终躲避祸害自杀）一样远远避开繁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