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问·句践

正文

昔句践兮思报吴，问国政兮五大夫。
辟田野兮实仓府，访疾苦兮字幼孤。
抱冰兮握火，置胆兮坐卧。
采蕺兮与葛，侧席兮闾左。
觞酒豆肉兮必均其施，乐不尽声兮食不致味。
鸷鸟匿形兮逾一十祀，吴无稻蟹兮越有地利。
一朝兴师兮三战得志，姑苏既墟兮横行淮泗。
伯东诸侯兮贺贡毕致，赫然隽功兮又何可议。
客曰异哉兮彼长颈而乌喙。
如其可与其乐兮，何鸱夷之远避。

译文

从前，越王勾践想着要报复吴国，就向国内的五位大夫询问治国之策。
他开垦荒地，充实粮仓，关心百姓的疾苦，照顾年幼的孤儿。
他以自虐的方式激励自己，冬天抱冰，夏天握火，睡觉时还把苦胆放在身边作为警醒。
他种植蕺菜和葛藤，谦卑地居于民间，与百姓同甘共苦。
他宴请人民时，酒肉必均，音乐和食物都不追求过分的奢华。
经过十多年的隐忍，当吴国因失去水稻和蟹的生产而变得衰弱时，越国充分利用了自身的地理优势。
最终，勾践一举兴兵，经历了三次大战后得偿所愿，苏州被夷为平地，他的军队横扫淮泗地区。
东方的诸侯都来祝贺，进献贡品，他的赫赫功绩无人可以非议。
但有人评论说，这真是奇异啊，勾践长颈喙尖如鸟，如果真的享受这些快乐，为何又像鸱夷子皮（范蠡的别名）那样远远地避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