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感兴二十五首 其二

正文

恶木生高冈，枝疏上指天。
雨露非有私，蟠踞几何年。
荛子寝其下，山鸟栖其巅。
匠石过不睨，生理得自全。
皮为野火烧，根为蝼蚁穿。
空中不足恃，一朝踣而颠。
上有千岁藤，相依久缠绵。
树犹不自保，尔藤何足怜。

译文

恶劣的树木生长在高山上，枝条稀疏，直指天空。
雨露并不是偏私的，它这样盘踞了多少年。
砍柴的樵夫在树下睡觉，山中的鸟儿在树顶栖息。
木匠经过也不看一眼，树木的生存得以自全。
树皮被野火燃烧，根部被蚂蚁钻洞。
空中不值得依赖，一旦倒下就完全翻倒。
树上有上千年的藤蔓，相互依偎，缠绵很久。
树尚且不能自保，何况藤蔓，何必可怜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