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蝗叹
正文
食民之官比蝗饱,食民之蝗与官搅。
忧蝗不必为忧民,竟不忧蝗官大好。
年来官政如雷电,千村保甲旌旗变。
史白功成往迹湮,龚黄誉重连章荐。
更看细柳闲临冲,真将军诩人中龙。
萑苻不动湖山曲,宜有和气相弥缝。
蝗兮尔何为,应候蠕蠕起。
三冬无雪掘还生,一春苦寒冻不死。
晴干雨泞风飙狂,遗孽扫除仍有子。
昨闻姑苏之南邗沟北,漫山蠕动都生翼。
村氓收捕但论钱,戍卒驱除终未力。
故人作宰濒京口,书来为道忧劳久。
浃旬扑捉苦无功,四野炎曦扶病走。
我闻斯语魂为惊,欲参末议苏耕氓。
却惭聋聩今方启,未识天灾物害难力争。
人力有穷蝗有命,怪底神君多异政。
蒲涛鸟多啄将完,真州蝝毙埋欲尽。
江南江北方高歌,蔽天忽讶飞蝗多。
吴淞又报蝗投河,蝗兮蝗兮奈官何。
译文
李超琼的《忧蝗叹》写的是他对蝗虫灾害的忧虑和对官府无能的批评。
他说那些吃百姓的官员(这里比喻贪婪的官员)比蝗虫还吃得饱,官府和祸害百姓的蝗虫搅和在一起。
他感叹担忧蝗虫不必因为担忧百姓,最该担忧的应该是那些不担忧蝗灾的官员。
近年来,官府的政策变化无常,乡村的保甲制度也在改变,官员史白的功绩被遗忘,而龚黄这些官员的好名声却不断被推荐。
看似闲适的将军也被人们称赞为人中龙,湖泊和山川安宁,似乎有和谐的气氛在修补。
但是蝗虫为何还会出现,它们顺应天时而生,即使冬季无雪它们仍能存活,春季寒冷也冻不死它们,即便晴天干旱、雨天泥泞、风狂,灾害后它们还能留下后代。
蝗灾发生在姑苏南部和邗沟北部,满山都是蠕动的蝗虫,村民捕抓只为赚钱,兵士驱赶也无济于事。
我的老朋友在京城附近管理地方,他写信来说长久以来对蝗灾感到忧虑。
十几天来捕杀却无成效,他在烈日下带着病体继续行动。
我听到这些感到震惊,想要出谋划策来帮助农民。
但是惭愧的是,我的听力(这里可能比喻思考和理解)现在才开始恢复,对于天灾和自然灾害的抵抗人力有限,难以与自然抗衡。
人力有时穷尽,蝗虫也有它存在的命运,奇怪的是神明为何有不同的处置。
有的地方用鸟啄食蝗虫,有的地方杀灭后埋葬,但似乎还是无法根除。
江南一带原本歌舞升平,突然间却惊异地发现蝗虫成灾。
吴淞又传来消息说蝗虫跳入河中,面对这样的灾害,我只能对着官员们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