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水洞辞

正文

艾之西兮汨之原，山石划断兮穹巅而崭岩。
瀑流下注兮，其上绝而为亹。
有蛟有龙兮，伏而不怒。
雷鸣崖下兮，穷年风雨。
谁斧凿此云根兮，遗予以罍洗。
松有樛枝兮，屋之深深。
苔藓斑斓兮，织缋以为茵。
觞酒于上兮听潺湲。
西峰衔日半规兮，徘徊犹未忍旋。
予欲緪朱丝兮，节清音而度曲。
招玄鹤使舞兮，醉予醽醁。
有玉韫椟兮幽人之轴。
秋兰之佩兮芙蓉之服。
瘦石寒泉兮矢其弗告。
四墉无隙兮巘崿青青。
白云漠漠兮截洞口以为扃。
轮鞅莫来兮无伤我清。
不执券而兼并兮莫予与争。

译文

在艾草生长的西边，汨罗江的源头，山石峻峭，像是被划破了穹隆。
瀑布从高处倾注而下，其源头看似中断成一片平坦。
水中有蛟龙潜伏，却没有暴怒，只有雷鸣在山崖下，整年风雨不停。
像是有人用斧头在这云雾之根上雕刻，给我留下了一个可用来洗器物的深潭。
松树有弯曲的枝干，延伸到深深的屋檐下。
苔藓斑斓，像是花纹织成的垫子。
我举起酒杯，聆听潺潺流水声。
西边的山峰承载着半轮夕阳，我徘徊在那里，迟迟不愿离开。
我想要弹奏琴弦，奏出清亮的乐曲，邀请仙鹤起舞，让我沉醉在甜酒中。
美玉静静地藏在盒子里，是隐士珍藏的秘密。
身上佩戴着秋兰，穿着芙蓉般的衣物，瘦硬的石头和清冷的泉水，他们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四周的墙壁无缝隙，山崖青翠。
白云弥漫，仿佛截断了洞口，成为了天然的门扉。
车马的喧嚣别来打扰，不会破坏这里的宁静。
我不接受任何契约式的兼并，也无人能与我争夺这份宁静与自由。